【安柯|降新】彼得潘的一日传说【粮食向】（一）前夜
Summary：
——“再这么下去，你会死。”
灰原斩钉截铁地说道。
柯南再一次变回工藤新一，与此同时，安室透变成十一二岁的少年。
就像是一个人的时间，给了另一个。
ATTENTION：
1.粮食向！！！
1.粮食向！！！
1.粮食向！！！
2.安室透猜到柯南就是新一，但没有证据
3.习惯性给人手机植入的窃听app还没被卸载
4.剧场版之后，但没有除了窃听器和“恋人是国家”之外的剧透
【安柯|降新】彼得潘的一日传说【粮食向】
（一）前夜
01.
“再这么下去，你会死。”
“还是这么毫不留情啊，灰原。”柯南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他握着手柄，微微眯起眼：“啊……果然把无人机的屏幕集成到眼镜上，还是让人头晕。”
灰原哀看着他，没有接话。
柯南想了想：“博士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她说：“你不惊讶吗？”她顿了顿：“也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嗯。”他简单地应了一声，头轻轻晃了一下：“嗯……很难表现得很自然呢。果然大屏幕有大屏幕的好啊。”
“你多保重吧。”她轻声说。
“好呀。”他转头冲她灿烂地笑了笑：“我明天下午约了他们踢球呢，你来吗？”
“免了。”
其实身体并没有发出警告，依旧是活泼、纤瘦，有时会让人觉得孱弱的少年身体。
但想想就知道了吧。每一次成长时必然伴随的高热，每一次失效时的汗流浃背，都是在压榨细胞有限的寿数。虽然不知道灰原做了什么实验，让她终于斩钉截铁地说出了彼此心知肚明的真相，但如果情况所逼，无论多少次，他都会吃下实验品，然后短暂地回到怀念的高中生身体里去。
柯南说：“那么，这次是有新的进展了吗？”
“算是吧。”灰原说：“之前在网上闲逛时，意外地发现相似的研究呢。”
柯南吃惊地眨眨眼：“这种程度的研究……是‘闲逛’能遇上的吗？”
他们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新灵感？”
“嗯。”
柯南伸出手，疑惑地发现灰原并没有把新药给他的意思。
“只是个大概的构想……一个人失去的，能不能从另一个人那里拿到呢？再考虑到能量传输的损耗……”
“喂喂，这是什么恐怖科幻片的展开啊？”
“啊啦，这不是很好吗，让人把多余的时间给你，你能长大，对方也能变年轻哦？比如阿笠博士，说不定也能多一圈头发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十年前的头发就已经是这样了，根本无可挽回啊。”柯南笑着说：“再说，药物不是这么运作的吧？”
灰原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轻松很多了。”
“这是什么吸血鬼小说啊。”柯南说。
“不好吗，至少比彼得潘高了一个分级呢？”
“哈……”柯南无奈地笑着：“大概是从小学馆到集英社的区别吧。”
灰原笑起来。
柯南起身：“啊，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嗯。”灰原跟着他走到阿笠博士家门口，扬起嘴角：“遇到危险要打电话给警察叔叔哦？”
“啊啊。”柯南挥着手向门口走去：“不如打给FBI吧，毕竟公安警察可是擅长违法行为得很呢。”
灰原眨眨眼：“今天，多谢你了。”
“说什么呢，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柯南说。他小跑几步，穿过博士家低低的铁门，敲了敲门口白车的车窗：“啊咧咧，安室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呢？”
“怎么能让小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呢？”安室透笑着，眼神却十分认真：“米花町的犯罪率可是居高不下，哥哥我当然会担心啦，好歹是毛利先生的弟子嘛。嗯？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就感觉很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们一定会聊得来的吧……”柯南嘟囔道。但如果真这么做了，可就对不起老爸了——不过说不定下一部获奥斯卡的剧本就叫《零的执行人》了。这么一想，如果黑衣组织能够关注一下工藤优作的创作——哇，还是别想了，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爬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侧头看向安室：“那么，特意来找我，什么事？”
男人似乎很遗憾地啧了舌：“这就结束了？”
柯南对此简直无言以对。不知前不久的事件是打开了他什么开关，忽然之间热衷于飙戏起来。
可能是他嫌弃的表情过于明显，安室笑了一声，轻快地说：“前不久，你骗到风见了吧。还往他身上装了窃听器。”
“嗯，彼此彼此。”而且到现在那个窃听APP还时不时出现在自己手机里呢——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的男人啊。
“别误会，我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安室说：“我就是想不通你是怎么骗过他的。别看风见那样，多少也算是值得我骄傲的后辈。”
“我还想不通呢，我可只是黏在他西装袖子里啊——没办法，情况紧急，只能将就——他都不换衣服的吗？还是说，他只有那一套西装？公安警察的经费这么紧张吗？”
安室干笑几声，两人都想起了那场璀璨的500万焰火，就算捡回一条命实在是可喜可贺，回过神来，安室多少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爱车。
“再说了，难道安室先生就没有被我骗到过吗？”
对于这一点，柯南自己有时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相较于母亲有希子炉火纯青的演技，他自知当年为了进案发现场、提示众人的各种做法简直是错漏百出，但迄今都没有被真的拆穿，简直是命运的奇迹。至少，就他自己而言，是决计不会相信自己当时那种程度的表演的。而如今众人的信任，与其说是被演技蒙蔽，不如说只是相信的习惯罢了。这时候第三方的意见就十分有必要了。
“嗯？骗到什么？”安室笑眯眯地说：“难道柯南君不就是柯南君吗？”
“骗子。”柯南暗骂一声，心知在这个问题上是套不出什么来了。
“说到这个，柯南君，最近身体还好吧？”
“嗯，很好哦？安室先生的手臂呢？端托盘有问题吗？”
“哈哈，承蒙关照，完全没有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柯南笑得十分可爱：“啊，我到了！——诶？”
毛利侦探事务所黑漆漆的一片。
“嗯嗯，有人邀请毛利先生参加一个推理集会，兰小姐和同学合宿，又打不通柯南君的手机，因为只有一天，就把你委托给我啦！”安室打了个响指。
“推理……集会……”柯南虚弱地说。
“呃，对啊，怎么了？”安室说。
柯南掏出手机，不出所料，已经没电了。他闭了闭眼，把手机放回包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知道叔叔参加的是哪里的推理集会吗？”
“知道。”
“那我们也过去吧。既然是毛利先生的弟子——”
“——怎么能错过向老师学习的机会呢？”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实现。
02.
“我们来梳理一下发生了什么吧。”
“……”
“首先是，安室先生，还是说降谷先生？一下子年轻的感觉如何？”
柯南——不，现在应该说是工藤新一了——忍着笑，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金发小孩，终于大发善心地决定还是给对方一些时间。
或者说，他自己也需要一定时间来好好考虑现在的情况。首先是要通知灰原——
“终于联系上你了。”
“啊，灰原。”
“情况如何？”
“……哈？”新一急忙压低声音道：“你知道？”
“嗯，算是简陋的双盲实验吧。”灰原冷静地说：“药是放在橙汁里的，真是谢谢你毫无戒心地喝下去了。”
“那安室先生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尽快回来做个检查？”
“……这恐怕有点难。”柯南神情十分复杂：“我们正在动车上……距离下一个车站还有一个半小时，就算在那里立刻换乘，回到东京也要四小时……”
“这样。总之你们尽快吧。”灰原顿了一下：“……我本来以为你会呆在他那里……药效不长，今天下午，最迟晚上六点就会结束的。”
“是吗。”
“嗯。对不起。”
“我们会小心的。”
挂断电话后，新一抬头，发现安室——或者说降谷，正带着一脸叫人捉摸不透的神情看着自己。
嗯，原来感觉是这样的，看到小孩的脸上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表情。怎么说呢，某种程度可以说是可爱，但相比起这种感性的感觉，不知为何，却更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警惕感。新一突然好奇，当自己露出这种神情时，那些旁观者都是怎么想的。
“那么，我就姑且认为，情况尚在可控范围内？”降谷冷淡地问。
“嗯。”新一点点头：“是我这边的问题。不好意思把你卷进来。”
“那你对我这样有什么头绪吗？”
新一摇摇头：“你呢？”
降谷又露出了那种很微妙的神情：“姑且……算是有吧。我们现在是要等下一站就立刻返回东京吧？那就等见到那位技术人员再说吧。”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你一点都不惊讶呢。”新一说。
降谷眨眨眼，刹那间，双眸就变得湿漉漉的：“怎么会这样！我完全没有想到！工藤君！原来一直以来你都——！”
姑且不论台词，单看这表情和泫然欲泣的双眼，真是令人赞叹不已的演技。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能就此认输。气势、气势——新一在心中默念着，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坐在软卧下铺的降谷零的手，哽咽道：“不要担心，零君，哥哥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两人的表情都僵硬了一瞬。
但，接不住戏的话就是输了！
降谷怯怯地说：“是吗？听说新一哥哥是很厉害的高中生名侦探，没想到新一哥哥还有超能力呀？”
啊啊，这里还不能把APTX4869告诉他吧——就算是作为同伴的狼，也毕竟是狼呢。
“因为哥哥是被诅咒的彼得潘啊。”新一强忍着羞耻感道。
“那兰小姐就是辛蒂了吗？”降谷零扬眉：“就爱情故事来说，那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闭嘴吧。”新一侧过头。
降谷微微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新一叹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
“感觉如何？”新一问：“有感觉发热吗？四肢乏力？”
“刚开始是有点热……但现在还好。力气的话……跟之前比起来，真是……啧。”降谷眼中的烦躁一闪而逝，又立刻恢复成笑嘻嘻的样子：“哎呀，真是让人不由担忧起日本儿童的安危呢。”
“现在就请零君好好地担心自己吧。”
“话说回来，我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呢？”
“我亲戚。”
“你家亲戚真多啊。”
“柯南是我妈妈的爷爷的哥哥的女儿的表妹的叔叔的孙子。”
“啊，柯南是你舅公啊。”降谷点点头：“辈分这玩意儿真奇妙。那我就是你妈妈的爷爷的哥哥的女儿的表姐的大伯的孙子吧。”
“……你记得就好。”
“嗯嗯，那么，新一妈妈的爷爷的哥哥的女儿的表姐的大伯的孙子应该会喜欢什么东西呢？有什么爱好？休息时会干什么？有什么喜欢的漫画？讨厌哪个角色？绝对不吃的菜是什么？”降谷兴致勃勃道：“嗯，姓什么呢？江户川怎么样？有希子小姐的爷爷的哥哥的女儿的表姐妹的叔伯的女儿们正好嫁给了一对兄弟？哎呀，说不定会有复杂的四角恋情呢？”
“哈……你可真是乐在其中。”
“这叫人设、人设——没有一个全面的人设，是不存在一个‘角色’的。”
“这是前辈的经验吗？”新一扬眉。这么一对比，“柯南”这个身份，真是简陋得可以。
“算是吧。”降谷说：“但是太完美的身份，会很容易让人忘记自己是谁哦？”
新一点点头：“……我会注意的。谢了。”
“嗯，距离下车还有将近一小时对吧，我再去睡一会，到了喊我？”
“是是。”新一看着降谷零在被子下侧过身体，背部朝外，微微蜷缩着。他冲动地开口道：“我会守好门的。”
“那就拜托你了，大侦探。”少年用奇妙的音色和语调，笑着答道。
03.
当时，安室透比柯南更快觉察到自己身体不对劲。
发现时就已经迟了，身体像被灼烧一般，充满了无力感，骨骼咯吱作响，头颅阵阵眩晕。
是什么时候着的道？他拼命回忆着一路上的饮食、接触的人，一无所获。最有机会的人是江户川柯南——但这同样是最不可能的选项。事实上他们没有吃过彼此经手的食物。
那种痛苦太过熬人，他一度撑不过晕了过去，朦胧间听到上铺的小孩同样在隐忍地喘息、颤抖，那抖动似乎也传到了下铺，但安室也分不清那是否更多的是因为自己也在颤抖。
要栽在这吗？不甘心、懊悔、愤怒——情感的洪流对缓解痛苦没有丝毫益处。他在最后的清明中微微偏转视线，牢牢瞪着房门，一片漆黑中，门扉紧闭，门锁扣死，完全没有要悄然滑开的迹象。
“会、死吗……”他沉寂的声音低低地埋在喉咙里。
如果这时候真的能昏过去，倒不如说是一种恩赐。就像在刀山火海中跋涉而过——他对此可是很有发言权的。这痛苦直接作用于神经，无法麻木，仿佛要永恒且鲜明地攫住他的四肢、咽喉、胸膛。他的思绪中只剩下痛。
快晕过去吧，身体恳求着。
但他还是睁大了眼睛。紫灰色的瞳孔中镶入一扇紧闭的门：他无论如何都想看看，给他下套的人到底是谁——
然而，直到剧痛平息，理智回笼，浑身黏腻冰冷地躺在被褥中，那扇门也不曾打开过。
他举起手，看到明显小了许多的手掌，松了口气。
然后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工藤新一君。”
他不知道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听到没有。但即便听到，对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么对一个小孩子，还真是过分啊。他想着。而能承受这些——甚至可能是反复承受这些，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这些不该是孩子承担的东西。他回想起那个女人耐心地为自己贴上胶布的清丽面容。
“我啊，希望小孩子呢，都能开开心心的。如果有什么事，大人就应该负起责任解决。”
他至今对这句话深以为然——虽然那可能只是宫野艾连娜无意识的一句呢喃，从结果上看，她自己也没有做到。至于他自己，就更有自知之明。一个人要选择怎样的道路，别人无权置喙，也帮不上忙。
也因此，如果能有在黑暗中同行的伙伴的话——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瞬，也是令人欣喜的。
无论路的尽头会是什么，无论是从哪里射来的暗箭，共同的秘密总会成为撬开宝藏的铁钎。
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
不过，彼得·潘吗……还真是有趣呢。
安室透——降谷零，对明天会发生什么，充满了期待。
TBC
啊，终于要写到工藤带降谷招摇撞骗了。
我明明只想写这个的啊……
嗯，下一章的主题是：
《如何成为真正的可爱小孩》系列讲座
起因是和 @若镜天漓 的深夜聊天，讨论喜欢吃什么模式的安柯。
我突发奇想：啊，安室作为骗子组显然更有经验的那个，能不能教教柯南演技？
然后我们就一路狂飙地想象着安室透是何等zqsg地卖萌……我简直是萌得满床打滚！睡觉都在想嗯嗯嗯会发生什么呢！然后阿若说你写啊于是我写了……5k还没进入正题。
（死鱼眼）
等着看她的了嘻嘻嘻嘻嘻嘻。
这一篇不光是牛顿的棺材板，孟德尔的也压不住啦！语文已经死了！这可怕的翻译腔我尽量改！么么哒！
